从床上起来,走出家门,我明确的知道,我是在做梦。
因为街上没有什么正常的人。他们所有人的脑子都被玻璃围着,中间晃着不同颜色的液体,在光下反着不同的颜色,好看到诡异。
我走下楼梯,屋子里坐着很多“人”。他们拿着手机,屏幕里显示着同一个画面,看着是一个视频。
“你们在看什么?”我问道。
“之前那个杀医的案子判了,现在在直播啊。”玻璃缸晃都不晃。
“判了?这么快!”本着吃瓜的心,我急忙坐下,眼睛盯着屏幕,仿佛在观看一场盛大的演出。
手机里的画面似乎已经接近尾声。“……本院经审判委员会全体会议讨论决定,判决如下:原审被告人刘某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
“就这么判了?”我惊讶的几乎要跳起来。
“那能怎么判?”玻璃缸晃了晃那没有脑子的液体,语气同样惊讶,显得我是个法盲。“杀人者判杀人的罪,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那个老太太呢?”我语气急促。
“还能怎么样,医生要干医生的事情,救被送到医院的病人。”玻璃缸放下了手机,奇怪的看着我。“那个杀人犯也做了杀人犯应该做的事情,受到了该受的处罚。不过那家子会出一个天生的杀人犯,我觉得是他们家的基因出了问题。”
“对啊。”又一个玻璃缸也凑过来,加入了我们的讨论。“虽然我们在一个人类各尽其职的社会,但是杀人犯这个职业出来本身就是一种悖论。还没有哪种基因的表现形式是这样的呢。”
“你们就不考虑那个医院做了什么引发了这件事吗?”我忍无可忍的大叫起来。
“但是医生干了她应该做的事情啊,你为什么要要求一个人去做自己职业范围以外的事情呢?”两个玻璃缸面面相觑,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我。“就像那个杀人犯也干了杀人犯应该做的事情一样,你这样太双标了吧。”
“你们说的不对……”我还想再反驳,却突然发现面前的玻璃缸突然尖叫一声:“天哪,他的玻璃缸里没有装东西,他没有脑子!”
“你说什么?”我疑惑的望着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入手的触感冰凉。天哪!我的脑袋竟然也是一个玻璃缸!
我被吓醒了。
在现实里,我摸了摸我的头,圆润,又布满了乌黑的头发。
“我果然不是个傻子。”
我很高兴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