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后雨雪

写文是锋后雨雪,写字是云何梵
LOFTER养老选手,头像自写。
混圈杂乱,留学生。steam单机游戏爱好者,也是个master。会写字也会点点写文(偶尔)。图禁二改,可随便抱去私用
世界这么大,欢迎来看我的你(◞ꈍ∇ꈍ)◞

逢春

#脑洞是雷酷 @雷酷—这里是个反派控 的,我只是个写文的(当然有自加私设)#

#真·半年更选手#

#情人节单身狗选择发糖,玻璃渣味的#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姓名索引:中医药:王逸

                    天文学:雷特斯·卡伦特

 

“彩者,春之色也。取之于光,消之于火。似虹也。”

春彩出生的时候,是个雨天。说来奇怪,当春彩向茫茫红尘放出第一声哭喊的时候,原本淅淅沥沥的雨滴被陆陆续续吓得刹了车,停了下来。

父亲在进房间看脱力的母亲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绊了脚。恍惚间看天空,像是看到了彩虹。又恰逢立春时节,所以父亲便一拍脑袋,给春彩定下了如今之名。

那些事情是春彩听父亲说的。不过春彩不是很相信,她更觉得这是父亲实在想不出名字而胡乱起的。

毕竟家里面药材那么多,随便找一个药名出来都比她现在的好听。

当然像草乌这种除外。

话说回来,也许正是因为这随性的名字,春彩平平安安的长到了14岁。春彩的家族世代从医,但是到了这里春彩这一脉,却只剩了一个姑娘。为了家族医术的传承,父亲早早的便和春彩约法三章。她可以学习医术,而且父亲母亲不会太干涉她的婚事,不过有一点,她以后一定要招人入赘,免得自家医术失传。

可是招赘这种事情说着容易,又有多少人愿意呢?春彩叹了口气。虽然因为治病的原因,跟村民们关系都很好,但是这些年来也没见媒人踏进过自家的门。

不过春彩也会偶尔在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躺在床上幻想自己夫君的样子。

“不一定长得很帅,但是一定要会种药材。”春彩捶了捶白天播种时累弯的腰,叹了口气。“算了,梦里什么都有,我还是睡觉吧。”

她翻了个身。

与此同时,在皎洁的月光下,有一个人影独自晃在田埂上,然后轰然倒下,不省人事。

天空中有两颗星星跨过漫漫银河,将各自的光亮汇集在一起,聚成璀璨的星芒。

第二天,春彩在自家药园子里捡到了一个脏兮兮的人。这个人的衣服还算整洁,但是面黄肌瘦,很久没有进食。不过就算是这样,他的重量也够压坏几片春彩昨天刚松好土的地了。

生气归生气,本着医德,春彩招呼村东田里干活的大哥帮忙,把这个人背回了医馆。虽然第一次自己看诊,春彩到是不慌。从药柜里翻出药材,春彩忙上忙下了好一会儿,终于给这个“饿死鬼”灌下了药。

 “这个人饿成这个样子,怕不是从哪个地方逃荒过来的。”坐在火堆旁扇着小扇,春彩有点走神。“近来有饥荒的地方只有临省,离这里也不是很远。如果他能够一路撑过来的话……那身体应该算是还不错。”

春彩掀开药罐的盖子。热气争先恐后从罐子里逃出,搭着风的便车远行,消散在灿烂的阳光下,与光融为一体。春彩小心翼翼地把罐子从架子上拿下来,放到一边的木桌上,熄掉了炉子里的火。

春彩迈进客房,那个人已经醒了。听到响声,他转过头看她。

“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那个人声音有些沙哑,低沉的像是她大年初一去寺里面排了很长队才敲到的钟鸣。声音撞在春彩的心海里,微弱,却也悠长。

“没事。”春彩把药倒到碗里,絮叨起来,“这次你幸好是晕在我们家药园子里,你要是晕在别的地方,这个事情就麻烦啦……不过话说回来,你可‘砸’坏不少刚种下的药芽。”

春彩把碗递给了那个人,弯了弯眼。“但是你还能活下来,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啦。”

“谢谢。”那个人撑着坐起来,从春彩的手中接过药碗,也笑了。

春彩悄悄看着那个人的脸,脏脏的,但是一双眸子却亮的很。她呆了一下,有一瞬间觉得,那双黑瞳里藏着漫天星辰。

没过多久,春彩的父亲回了家。看到女儿“捡回来”的小伙子,春彩父亲不知道是心疼自己刚种下的药材和新晒好的被子还是对女儿可以独当一面的欣慰,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最后在春彩的软磨硬泡下,他不情不愿地同意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小伙子留下来,并在治愈之后留下来帮工——为了还上压坏的药材。

一周之后,“饿死鬼”终于能下床了。当然他在这段时间里也正式向春彩和她父亲介绍了自己。春彩这才知道了他叫做王逸,是个游医。能晕倒在他家药园,是因为路痴迷了路,见到前面的药园子本来是打算问个路顺便求一些药材,却没想到还没进屋就昏倒在了药园子里。大概是因为春彩父亲眼里的嫌弃有些明显,王逸下地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礼貌地找春彩的父亲借了一套衣服,并且找了个地方涮了涮脏兮兮的自己和自己的衣服。

有些瘦弱的青年人在院子里晾着湿漉漉的衣服,白色的褙子在杆子上乱晃,像是在阳光下起舞的翩翩白蝶。那个年轻人转过身来,看见呆站在屋门前的春彩,脸上绽出一个灿烂的笑。

春彩的脸突然就红了。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奇妙的事情,于无意处发芽,于无意处生长,于无意处开花结果,枝繁叶茂。

王逸在春彩家打了很久工,久到春彩的父亲被王逸求亲的举动吓得从凳子上摔下来的伤都养好了,他还是没有走 。

村里人都说春彩很幸福,春彩也这么觉得。每天清晨的光洒进窗里,她从床上起来,烧水做饭,和夫君一起招待上门的病人,有时候又会因为一张单子聊到深夜。

她的日子平平淡淡,但却也透着春日的朝阳。

 


直到有一天,一个名为干旱的不速之客拜访了这个村庄。

骄阳似火,河流干涸。村里的地咧着口子,却吞不进任何村民留下的眼泪和祈求。

一位白发的洋人造访了这个村庄。

他自称是神的使者,并且在很短的时间里获得了村庄绝大多数人的信任。所有人,包括春彩,都在等待着这位神使挥动奇迹的道尘。

但是王逸却似乎不太对劲。

他对这位神乎其神的远方来者怀着莫名其妙的敌意。春彩可以感受到他波澜不惊的外表下隐藏的滔天巨浪,但是她却不是很懂。

“雷特斯大人会解决这一切的,”春彩拉起了夫君的手,“等到旱情缓解,我们去后山种上连翘。到来年春天的时候,满山遍野都是金黄一片,会很好看的。”

但是春彩没有等到花开的一天,王逸也没有。

雷特斯说,干旱非天灾而是人为。他说春彩是旱魃转世,必须以火祭天,方可请来雨神。

在生存面前,一切皆为徒劳。疯狂的村民闯进那个他们曾经拎着鸡鸭登门拜访的院子,冲进他们曾经起死回生的屋子,抓住那个曾经笑脸相迎的人,把那双曾经为他们包药的手捆住,拖走。

春花折在了春季。

春彩被绑在棍子上,脚下是即将燃起火焰的木堆。她看着人群中一双双带着仇恨和疯狂的眼睛,也看着那个被人群压在身下的夫君。

她很恐惧,也很迷茫。

她看见王逸被压到了雷特斯面前,他在愤怒的说着什么。一些词断断续续的飘到了她的耳边。

“雷特斯你疯了……神……你不可以……不……”

有烟在王逸面前燃起,似乎在熏烤着什么东西。

他绝望的喊着她的名字,还有很多人的名字。但是春彩已经听不见了。她眼前是红艳艳的火苗,它们一层一层扑向春彩,叫嚣着要把她撕裂。

春彩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上的疼痛似乎已经远去。她似乎又看见了一张有些脏兮兮的脸,和那双藏着漫天星子的眼眸。

那满天星河中有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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